醉倒在跨越57岁的深深拥抱里
吴斌
年2月，幼儿园开学后的一个早晨，送着中班的孙儿去上学。小区离幼儿园不远，是推着儿童车步行去的，大约有十多分钟的路程，平时散步就喜欢哼歌曲，因此这一路上就随口哼着今年春晚唱红的歌曲《可可托海的牧羊人》。
《可可托海的牧羊人》是歌手王琪创作并演唱的一首优秀歌曲。“可可托海”位于新疆阿勒泰地区富蕴县北部，它并不是海，是哈萨克语“绿色丛林”的意思。这里环境优美，水草丰茂，是放牧、养蜂的好地方。在这里流传着多个版本的有关牧羊人与养蜂女的故事，其中的一个版本是这么说的：
在某一年的夏天，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四川养蜂女，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，以及她的几十箱蜜蜂，来到了这里。初来乍到的她，受到了其他蜂农与当地人的排挤，孩子也常被欺负。一个年轻的哈萨克牧羊人，常常站出来保护她们母子三人。待到秋季花谢之时，爱情之花却盛开了。
尽管养蜂女比牧羊人大，民族信仰也不同，但牧羊人还是愿意做孩子的父亲。然而养蜂女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，带着孩子，牵着骆驼，悄悄地离开了可可托海，到伊犁去了。她并没有再婚，却捎信说自己嫁人了，让牧羊人不必再等。养蜂女是怕自己艰难的状况会耽误了牧羊人的一生。
可伤心欲绝的牧羊人，却在草黄水枯之后，都不愿意转场，默默地守候在可可托海，直到来年夏天，驼铃声又声声响起……
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，显然是打动了王琪，使其创作出了让人过耳不忘的经典之作《可可托海的牧羊人》：
那夜的雨，也没能留住你。
山谷的风，它陪着我哭泣。
你的驼铃声仿佛还在我耳边响起。
告诉我，你曾来过这里。
我酿的酒，喝不醉我自己。
你唱的歌，却让我一醉不起。
我愿意陪你翻过雪山，穿越戈壁。
可你不辞而别，还断绝了所有的消息。
心上人，我在可可托海等你。
他们说，你嫁到了伊犁。
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那拉提。
还是那里的杏花，才能酿出你要的甜蜜。
毡房外，又有驼铃声声响起。
我知道，那一定不是你。
再没人能唱出，像你那样动人的歌曲。
再没有一个美丽的姑娘，让我难忘记。
我是在“春晚”上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，歌没唱完我就询问儿子这首歌的歌名，让其帮助寻找这首歌。十来天听下来，到此时正是大致能哼唱全曲也是最爱哼唱的时候，因此在送孙儿上幼儿园的这一路上，不断地重复哼唱着《可可托海的牧羊人》。
唱的水平自然是不怎么样，但作为六十多岁的人，歌曲中那份深情与苍凉的味道还是能够让人感知的。不知是小孙儿真的听懂了这旋律中的深情与苍凉，还是觉得爷爷今天特别伤感，需要安慰一下，在自行进入幼儿园大门后又刻意折返了出来，害得在幼儿园门口执勤的老师忙叫：“怎么啦，快进去呀！”
孙儿回答说：“我要和爷爷拥抱一下。”于是冲过来与我深深地拥抱了一会。
说实在，当时我的眼角都湿润了，真是醉倒在了小孙儿这深深的拥抱里，过往的酸甜如潮水般涌来，脑海里忽然飘过《香蜜沉沉烬如霜》主题曲《不染》的几句歌词，似乎是：
一壶清茶，一身尘灰，一念来回度余生无悔。
一场春秋，生生灭灭，浮华是非。
待花开之时，再醉一回。
愿这生生的时光，不再枯萎。
再回首浅尝，人间滋味。
真是莫名的伤感悄悄升起，不尽的沧桑滚滚而来啊。但愿这世间情，都能缘起同时，缘尽同时！愿来生还能有如此乖巧的孙儿。
此生，有天伦如此，夫复何求！